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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岁时父母离婚,我跟了爸爸林国栋。他很快再婚,娶了后妈王琴。
王琴刚进门时,对我很好。
她会给我买新裙子,扎漂亮的辫子,说话总是温声细语。
她会拉着我的手,对邻居说:“看我们家晚晚,多乖巧。”
那时候,爸爸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。
我一度以为,我只是换了个妈妈,家,还是完整的。
直到我八岁那年,弟弟林浩出生了。
他像一颗小太阳,瞬间吸引了家里所有的光和热。
而我,成了那颗被遗忘在角落里的尘埃。
王琴抱着林浩,再也没空给我梳头。
她的温柔全都给了那个小小的婴儿,看我的眼神里,渐渐多了些审视和不耐。
饭桌上的鸡腿永远是林浩的,新买的玩具永远是林浩的,爸爸下班回家第一个抱起的也永远是林浩。
我曾经试着去抱一抱那个软乎乎的弟弟,王琴立刻像护食的母鸡一样冲过来,一把抢过孩子,警惕地瞪着我:“你手洗干净了吗?别毛手毛脚的,伤到弟弟怎么办?”
从那天起,我再也没碰过林浩一下。
林浩会走路后,就成了家里的一个小霸王。
他会抢走我的作业本乱涂乱画,会把我唯一的布娃娃扔进水盆里,会把饭菜吐在我的碗里。
每当这时,我只要稍作反抗,他就会立刻躺在地上打滚,放声大哭。
王琴会立刻冲出来,不问青红皂白就指着我骂:“林晚!你怎么当姐姐的?就不知道让着点弟弟吗?他才多大!”
而我的父亲林国栋,只会皱着眉,冲我低吼:“一天到晚就知道惹事!回你屋里去!”
我回屋,关上门,就能听到客厅里,王琴温柔地哄着林浩,爸爸爽朗地逗着他笑。门里门外,是两个世界。
我成了这个家最多余的人。
王琴开始不再掩饰她的厌恶,她会当着我的面,把排骨汤里最好的肉都捞给林浩和爸爸,只留给我一碗油腻的汤。
她给我买的衣服,永远是处理品,又旧又难看。
有一次,学校要交三十块钱的资料费。
我找爸爸要,他正陪着林浩玩遥控赛车,不耐烦地挥挥手:“找你王阿姨要去。”
我怯生生地走到王琴面前,她正在织毛衣,眼皮都没抬一下:“前两天不是刚给你钱了吗?怎么又没了?你一个小孩家家花钱怎么大手大脚的?”
“我没有,那是上周的……”我小声辩解。
“你还顶嘴?”她猛地抬起头,“家里就你爸一个人挣钱,要养活我们一大家子,你以为钱是大风刮来的?一个女孩子家,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?净知道花钱!”
那天,我最终也没要到钱。第二天,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点名批评了我。
我低着头,脸烧得通红,同桌偷偷问我:“林晚,你爸妈不给你钱吗?”
我不知道怎么回答。
我没有妈妈,只有一个后妈。而我的爸爸,他的心里也只有后妈和弟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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