缀了细碎的钻石。脖颈是弯的，弧度比新月更柔和，正低头用红喙轻啄翼尖——那里或许缠了片枯叶，她偏着头，眼珠是琥珀色的，映着水纹微微晃动，倒比湖底的卵石更透亮。 划水时几乎无声。蹼掌是暗灰色的，像两片温柔的桨，只在青碧的水面犁开细银的线，线尾跟着细碎的涟漪，圈圈荡到远处，惊起三两只豆娘。她忽然停住，伸长颈子朝天空望，阳光正落在她背上，羽根分明的地方泛着珍珠母贝的虹彩，从乳白到浅金，再晕开一丝淡粉，倒比云锦更匀净。 或许是听见了同伴的呼唤，她侧过身，翅膀轻轻一扇。不是起飞，只是调整姿势，却带起一阵风，将岸边垂落的柳丝拂得乱颤。水珠从翅尖滚落，滴进湖里，咚一声轻响，惊碎了她倒映在水中的影子——那影子原是和她一般模样的，洁白，优雅，此刻却化作满湖晃动的光斑，随她缓缓游向湖心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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