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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1（第1页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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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就是个强奸犯的孽种！”
母亲江晚这话，像针一样扎了我十几年。
我喝农药想给她“解脱”，她发现后却红着眼吼：“你就不能死得安静点？”
后来我救苏辰沉湖，死后却看见她蹲在我房间，抱着我破旧的玩具车哭：
“念念，我不该那么对你……”
……
从我记事起，我就知道，我妈江晚恨我。
这种恨，不是寻常母子间吵架时的气话，而是像冬天里结在窗户上的冰凌，坚硬，刺骨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。
家里永远有两份饭菜。
一份是给儿子苏辰的，冒着热气，有鱼有肉，摆盘精致得像餐厅里的样品。
另一份，是给我的。
通常是剩饭剩菜，有时候干脆就是一碗白饭，孤零零地放在离饭桌最远的角落。
“吃你的。”
她从不看我，声音比饭还冷。
我七岁那年，不懂什么叫尊严，只知道饿。
我看着苏辰碗里油光锃亮的红烧肉，咽了咽口水，伸手想去夹一块。
筷子还没碰到，就被江晚一巴掌狠狠打开。
“啪”的一声，清脆响亮。
我的手背立刻红肿起来。
“脏东西，别碰我儿子的饭！”
她厉声呵斥，眼神里的厌恶像是要化作实质的刀子，将我凌迟。
苏辰被吓得一哆嗦，但很快就躲到江晚身后，探出半个头，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態看着我。
那一刻，我心里的某个角落，有什么东西碎了。
我没有哭，只是默默地收回手，端起自己的那碗冷饭，走到门槛上坐下，一口一口地往嘴里扒。
从那天起，我学会了反抗。
她不给我好饭吃，我就趁她不注意，把苏辰最喜欢的玩具拆得七零八落。
她打我，我就故意把泥水弄到她刚洗干净的地板上。
我们就像两只困在笼子里的刺猬，用最伤人的方式互相攻击，谁也不肯退让。
外婆偶尔会来。
她看着我们母子俩剑拔弩张的样子，只是叹气，然后默默地帮我收拾残局，给我塞两个热乎乎的鸡蛋。
“念念，你妈她……她也不容易。”
外婆总这么说，欲言又止。
我不懂她有什么不容易的。
她有丈夫，有乖巧的小儿子，她只需要，把我这个多余的人从家里扔出去，就能过上完美的生活了。
我以为，这就是我们之间最糟糕的样子。
直到妹妹苏悦出生，我才明白，原来恨意，也可以层层递进，永无止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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