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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那之后,我彻底变成了一个影子。
我不再去上学,每天只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。
吃饭,睡觉,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。
夏天来得很快,天气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周末,爸爸提议去郊区的莱茵湖边烧烤。
江晚难得地没有反对。
她或许觉得,在开阔的地方,能让她暂时不用面对我这个“污点”。
莱茵湖的水很深,碧绿色的,像一块巨大的翡翠。
苏辰和苏悦在水边嬉戏,江晚和爸爸在准备烧烤架,外婆坐在一旁,眼神总是若有若无地飘向我。
我一个人坐在离他们最远的树荫下,看着水面发呆。
突然,一声尖叫划破了午后的宁静。
是苏悦。
“哥哥!哥哥掉水里了!”
我猛地回头,只见苏辰在水里拼命扑腾,离岸边越来越远。
江晚疯了一样地冲向水边,一边哭喊着“辰辰”,一边就要往水里跳,被爸爸死死拉住。
所有人都乱成一团。
那一刻,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。
或许什么都没想。
我的身体,先于我的大脑做出了反应。
我脱掉鞋子,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。
水很凉,瞬间包裹了我。
我奋力游向苏辰,抓住他的胳膊,用尽全身力气把他往岸边推。
他很惊慌,手脚并用地在我身上乱抓乱蹬。
我感觉自己的力气在飞速流失,身体越来越沉。
在我把苏辰推向爸爸伸出的手的那一刻,我回头看了一眼岸边。
我看到了江晚。
她的眼睛里,只有被救上岸、惊魂未定的苏辰。
她冲过去,紧紧地抱着他,又哭又笑,仿佛失而复得了一件稀世珍宝。
从始至终,她都没有看我一眼。
哪怕一眼。
也好。
我心里的最后一丝执念,也随着这冰冷的湖水,沉了下去。
我放弃了挣扎,任由身体不断下沉。
阳光透过水面,变得斑驳陆离。
世界变得好安静。
这样,真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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